009a/b.保罗•迪瓜尔多•卡塔内奥(瓜尔多•卡塔内奥,据文献记载,15世纪前四分之一叶) 建筑装饰部件,《告知天使和领报圣母》 罗马,1417年—1420年 白色大理石 83厘米(每块) 佛罗伦萨,莫齐•巴尔迪尼宫画廊,巴尔迪尼编号102、104号 直到20世纪80年代,当内里•卢桑纳将这两件同属“里卡尔多•加托拉陵墓建筑”的雕塑收录在巴尔迪尼藏品目录中第一次公开出版的时候(内里•卢桑纳—法埃多,1986年),这两件作品才开始成为学者们研究的对象。里卡尔多•加托拉是加埃塔市的贵族,1417年尚在世时委托保罗•迪瓜尔多•卡塔内奥主持建造他的陵墓(现在,该陵墓的部件分别保存在斯特凡诺•巴尔迪尼博物馆和佛罗伦萨莫齐•巴尔迪尼宫画廊以及巴尔的摩沃尔特艺术博物馆)。 整个陵墓规模宏大(约6米),由一个石墓和一个石棺组成,石墓由多根立在狮子型底座上的柱子支撑,里面是一具“死者雕塑卧像”,它位于一间棺室内,棺室由两个天使拉着的幕布分隔开来,棺室上方刻有一些纪念性的文字,人们认为这是保罗•迪瓜尔多•卡塔内奥的作品;石棺上除了里卡尔多•加托拉家族的徽章之外,还有一组浮雕,内容是《圣雅各将死者介绍给宝座上怀抱圣子的圣母》。 石棺上是一个多拱形华盖,三角部分有浅浮雕,内容是《赐福的拯救者》,其上本来应该有3个小雕像,其中就有我们这里的这两个,即《告知天使和领报圣母》。 保罗•迪瓜尔多•卡塔内奥(瓜尔多•卡塔内奥是佩鲁贾省的一个小镇)是14世纪末和15世纪前期活跃在罗马和拉齐奥地区的著名艺术家,根据文献记载,他的主要艺术生涯也集中在那不勒斯地区,他在苏特里市附近卡普拉尼卡镇的圣弗朗切斯科教堂内完成的“弗朗切斯科和尼科洛•安圭拉拉的陵墓”(1406年之前)就是证明。他对阿诺尔福•迪坎比奥(约1245年生于科莱瓦尔代尔萨,1302年卒于佛罗伦萨)的建筑语言并非漠不关心,但对意大利南部,特别是那不勒斯地区的作品却尤感兴趣,他也从来没有鄙视过同时代的伦巴第地区的著名大师们,相反,还相当认同他们的风格:事实上,在现在的这两件雕塑作品中也可以看出,人物丰满结实,形象简约。这两件雕塑中的人物面貌代表了保罗描绘人物体质的典型特征:突出的颧骨、细小的眼睛、接近下巴的薄薄的嘴唇,这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写实性的肖像刻画的愿望。作品中人物的严厉和衣褶还留有阿诺尔福风格的痕迹,但人们已经可以从天使展开的翅膀看出他刻画细节的品味,而对于发型的处理则让人们感受到了他的国际哥特风格的细腻与精致。 米莱娜•潘尼泰里 参考书目:
R.切尔沃内,《保罗•迪瓜尔多大师在翁布里亚的贡献》,载《15世纪的维泰博》,罗马,1983年,第313—321页;E.内里•卢桑纳、L.法埃多,《佛罗伦萨的巴尔迪尼博物馆》,米兰,1986年,第19—22页,第238页;F.内格里•阿诺尔迪,《15世纪的雕塑》,都灵,1994年,第93—120页;M.斯卡利尼,卡片18号,《从埃特鲁里亚风格到巴洛克风格的陵墓雕塑》,里窝那,1998年,第50页;C.帕斯夸莱蒂,《保罗•迪瓜尔多•卡塔内奥:一位15世纪初活跃在罗马和拉齐奥的翁布里亚雕塑家》,载《透视》,第103/104期,佛罗伦萨,2001年,第12—46页。
010翁布里亚—锡耶纳画派(14世纪上半叶) 祝福的圣子耶稣 意大利中部,1325—1330年 烫金胶画木雕 高45厘米 佛罗伦萨,国立巴尔杰洛博物馆,编号,木雕26号(曾为卡洛•德卡洛的藏品) 这件小雕刻作品原是佛罗伦萨古董收藏家卡洛•德卡洛的收藏品,他的收藏品十分丰富,种类繁多,但他本人英年早逝,他的的后人于2001年将这一小木雕捐赠给国立巴尔杰洛博物馆。这件收藏品集绘画、特别是非常受偏爱的所谓“金底色”绘画、雕刻、首饰、象牙、青铜制作于一身,而且它们都是真正的杰作,如同赠送给佛罗伦萨的这家博物馆的其他高质量的艺术品一样,例如1315-1320年间制作的公爵的小祭台(编号,杂件第707号)、图利奥•隆巴尔多1520年雕刻的耶稣基督大理石半身像(编号,雕塑和陶器第534号)以及1403年制作的一个伦巴第或威尼托的圣物盒(编号,宗教金银器第65号),所有这几件作品都由安东尼奥•保卢奇和马里奥•斯卡利尼选定为本次展览的展品。这个仍保存着原来的色彩的圆形木雕像表现的是圣子正在用右手祝福,将手掌对着观赏者,另一只手则扶着一条展开的纸带,上面写着《圣经•新约》中《启示录》(第一章,8)的句子:“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圣子两脚并拢,一件带点点金花、斑白色松鼠皮(松鼠皮表示地位高贵)作衬里的柔软红色大披风裹住双腿直至胸部。这个小雕像的底部也作了加工,这不仅是为了在圣诞节期间更适合于摆放在马厩中心的摇篮里,更多地是为了便于更频繁地展示,雕像的尺寸很小,所用的材料也较轻,展示更为方便。自然主义的细节——色彩更突出了这些细节的自然,比如头上的卷发、颈部柔软的皱折,或者红润的肌肤,这些都使得这一雕像更值得虔敬。这件作品遵循的楷模可能是尼科拉•皮萨诺(约1220—1278年之后)的雕刻,尽管后者在手的姿势上有些变化:左手不是扶着一条展开的纸带,而是扶着披风;正在祝福的右手用手背对着观众,13世纪末以来用其它不同材料所做的这一题材的雕像大都这样。乔瓦尼•普雷维塔利认为(1982年),这件作品应当是“佩鲁贾的圣阿戈斯蒂诺圣母像大师”所作,这位艺术家所用的这个常用名字来自收藏在国立翁布里亚画廊的一件木雕,这位艺术家活跃于14世纪的最后四分之一世纪,特别受到锡耶纳文化的影响。 伊拉里娅•塔代伊 参考书目:
G.普雷维塔利,卡片74号,载《锡耶纳的哥特艺术》,(锡耶纳)展览目录,佛罗伦萨,1982年,第214页;《国立巴尔杰洛博物馆1998-2002年的采购品和捐赠品》,B.保罗齐•斯特罗齐、M.G.瓦卡里、M.斯帕兰扎尼编,佛罗伦萨,2003年,第16页、第78页第81号;F.祖尔利,卡片31号,载《佛罗伦萨。‘佛罗伦萨风格’的起源》,(东京—京都)展览目录,M.斯弗拉梅利编,2004年,东京,第124页。
011马萨乔(佛罗伦萨,1401罗马,1428年) 可携带的小祭坛画,安东尼奥•卡西尼红衣主教的“激动人心的圣母玛丽娅” 佛罗伦萨,1426年左右 木板蛋彩画 24.5x18 佛罗伦萨,乌菲齐画廊,1890年编号9929号 马萨乔,原名托马索•乔瓦尼•迪莫内•卡萨伊教士,他的艺术生涯虽以在罗马为教皇们服务而告终,却是在15世纪初佛罗伦萨的炽热的革新气氛中开始的。他的活动,如像掠过当时艺术界的一道闪电,最初是同比他年长、而且已有名气的马索利诺•达帕尼卡莱的合作为起点的,按照当时的习惯,他在年轻的时候就被介绍到后者的画店里学习绘画艺术。1422年,他已经是“医药行会”的成员,这个团体除了那些真正行医的医生和包装药品的商人以外,还包括一些需要颜料的画家,这些画家向药店购买颜料,而药店不仅进口、销售颜料,有时还加工一些颜料。如果说有些颜料是以矿物为基础的话,那么另一些颜料则是从植物中提取而成的有机物质。他的第一幅确定的独立完成的作品,是1422年所作的多折祭坛画,它今天仍保存在阿雷佐附近的卡西亚的圣焦韦纳莱小教堂里。而在乌菲齐画廊里保存的是他的作品《圣母子与圣安娜》(即画有圣安娜和她的女儿圣母玛丽娅以及圣子耶稣的那幅画),那幅画是从圣安布罗焦教堂来到佛罗伦萨的,有关评论从那幅画中可以根据创造立体效果的明暗处理手法或创造人物的“造型”的手法区别出哪些是马萨乔本人所画,哪些出自马索利诺(约1383—1440年?)之手。他在一生中都几乎同马索利诺在一起工作,无论在佛罗伦萨的卡尔米内大教堂内为费利切•布兰卡奇绘连环壁画(1425-1427年),还是在罗马的圣克莱门特的最后工作阶段都是如此。由于他的生命短暂,单独完成的作品很少,其中首先是这幅现在已被拆开的多折祭坛画,这幅画是根据1426年的合同为比萨的卡尔米内教堂画的。他的单独完成的作品虽少,但正如16世纪艺术史所指出的那样,他作为西方艺术语言的革新者的影响却使他处于不可超越的重要地位。可以想想,才华横溢的博纳罗蒂•米开朗琪罗本人,年轻时为了寻找符合自己的喜好的模式,就临摹了马萨乔在卡尔米内教堂画的人物,并为我们留下了一幅至今能看到的珍贵素描。而这幅为卡西尼红衣主教个人供奉而绘制的小木板画,其背面可以看到带彩色和兵器图案、上面还有一顶红衣主教帽子的家族纹章,这幅画应当是作于授予这位高级教士显要职位的同一时间,即大约在1426年5月26日左右。有人正确地指出,在构图自由和母子间关系的处理上,作品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受到叙述体场面的影响,比如神圣家庭(圣朱塞佩、圣母和圣子)逃亡埃及场面的影响。实际上,这样充满人性化对话形象的创作,在意大利艺术史上还是没有先例的。正如卢恰诺•贝洛西以他惯有的敏感所指出的,罗贝尔托•隆吉在评论这幅小画时,认为它表现出巨大的智慧,与菲利波•布鲁内莱斯基(1377-1446年)的艺术活动相一致,饱含着难以企及的人性的“慈爱”。使这幅画成为各个时代最优秀的杰作之一的因素,实际上在于这位艺术家善于集中处理经常反复出现的肖像题材,使画中的人物能够得到很好的个性化解读。 双腿仍处于襁褓之中的圣婴在同母亲对话,他抓住母亲的手,寻找一种安全感,母亲的手轻轻地扶着他,像是抱着一个“思想”,一个没有重量但又娇嫩的极其珍贵的包裹。画中圣母的右手伸向男孩的脖子,轻轻地移动像念珠般的小项链,从这个小项链上垂下一个红珊瑚的小分支,暗示耶稣为拯救人类的罪孽而奉献出来的鲜血。圣母的头巾和蓝色披风上的明显而柔和的皱纹,也加强了人物在空间中的立体感,使观众对看到的东西有坚实的形体感。画的金底色是对超历史的、但又不确定的空间的故意抽象,以突出人物的整体性,使衬托轮廓的衣褶更加鲜明,同时把小儿子的头部限制在一个受保护的、封闭的角落中,使他在那里接受母亲的如此全神贯注和能够感觉得到的温柔,这样的温柔把一个刻板的虔诚形象变为活生生的画中形象。 马里奥•斯卡利尼 参考书目:
L.贝洛西,卡片57号,载《马萨乔时代,15世纪初期的佛罗伦萨》,L.贝尔蒂、A.保卢奇编,1990年,米兰,第174—175页。 |